最近的狀況讓我覺得,我是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。
從開學返校開始,我基本上就沒學習過。整天就想著怎麽出去玩。
可能你會覺得,啊,不是也上過課了嘛,也寫了作業了嘛,但在我的角度,沒學習就是沒學習。畢竟在我看來,上課算不得學習,畢竟上課是個錦上添花的事情,現在連錦都沒有,花又添到哪裏去呢?至於作業,統統交給了DeepL和chatGPT,不然根本交不上。
日語和俄語,書都很久沒摸了;英語單詞,也不怎麽記了;考研的東西,也有一段時間沒看了;學校上課的内容,也不過是偶爾翻翻書;可能還在堅持閲讀,這是這混亂狀態下,惟一的好消息。
我需要做點什麽,我不想在無盡的休息中荒廢,也不想被内疚包圍。周圍人的建議讓我感到無力。我不想住院,不想麻煩護士和醫生每天像工地搬磚一樣幫我搬書,不想滿地找人借筆,不想因爲唱外文歌把人嚇一跳。我還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。
可我又能做什麽呢?我感覺我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。我什麽都做不到。不過是去上課,不過是學習,不過是躺下來睡一覺,不過是……,不過是……可對我來説,這些東西,可能比登天還難。我能學習,能和合適的人一起玩,可是在這之外,痛苦和絕望便會找上我。昨晚回學校的路上,各類亂七八糟的回憶在腦子裏面亂飛,配合著無處不在的情緒,和炎症一起扼住我的喉嚨。我無能爲力,我只能學習,我只能書寫。要麽拿起書,要麽拿起筆,別無他選。可是這樣怎麽去上課呢?學到三四點,第二天怎麽上早八呢?可是不用知識來填補我内心本屬於絕望的空白,我又該怎麽存活呢?
説的很漂亮,“要麽拿起書,要麽拿起筆,別無他選”,可我真的學了什麽嗎?我的計劃耽擱多久了?我的作業到底做了個什麽鬼東西?我有認真回去自己看課本嗎?我想問“你到底在幹嘛”,可我不能問。絕望太强大了,任意一點外在的壓力,都會助長它的威風,將我壓垮。
我想努力一點,想再努力一點,可是我已經不知道努力出來了個什麽東西了。
命運有沒有扼住我的咽喉不知道,聲帶發炎是徹徹底底扼住我的咽喉了。
我已經連歌唱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所以我的痛苦翻倍了。
天天説自己是語言的信徒,講泰米爾人把泰米爾語奉爲神明的故事,可是我現在又在做什麽呢?每天背著琴或者不背琴,從北京的一個地方竄到另一個地方。這算什麽啊?
我有好好的敬重我的神明嗎?我有虔誠的向神明祈禱嗎?我有正視我的天命嗎?
能不能看著自己的三筆成績好好反省一下?專四過了就無所謂了是嗎?
如果只是通過考試就無所謂了,我想也沒有把語言視爲一種使命的必要。
我想做點什麽,我討厭這個現狀,我必須做出改變。
我還是消停一段時間吧。説不定我只是沒有能量了。用這段時間積纍學習的正反饋,也訓練體力。
我知道,如果抛去“後遺症”這一標簽不談,我的痛苦或許是在叫我警醒,催促我給過去一個解答,鞭策我完成自己的天命。那就先這樣做到這一輪的痛苦結束吧。
畢竟,在生命面前,除了那些塑造人類靈魂的東西,沒有什麽是重要的。
哪怕每個人都那麽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