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來很久沒有寫東西了,現在正好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,就來隨便聊兩句吧。
最近深陷于疾病的泥潭,無法自拔。
前幾個星期醫生都覺得穩定一點了,叫我一個月後復查,可或許我們誰也沒想到,這不過是新一輪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。從醫生那出來的晚上,我又去了積水潭,被另一個科室的檢查結果嚇得不輕,拿著醫生開的一袋黃色液體,輸了三個小時的液。而且自然是不准劇烈運動,雖説我向來不聼指揮,但手上留置針還在,想偷偷打球也不行。這樣的生活持續到星期六,我去開那個黃色液體,碰上醫生做手術,等了一個半小時,我本就稀少的自我控制能力終於消耗殆盡,和se老師的聊天裏逐漸開始出現“我不要治了”的説法。先是説要拆針不打了,然後是藥也不肯吃了,最後,北大國際也不想去了,準備這輩子再也不去醫院,自生自滅。要不是醫生正好來了,可能我真就拆針去了。
最後在se老師的陪伴下,黃色液體算是打完了,但是“不要治了”這件事,在那一刻深入了我的腦海。那天晚上睡覺之前還好好的,一覺起來,又是放棄治療的想法。可能這就是我潛意識裏的想法吧。六年了,我的苦痛不減反增。藥物副作用和大腦中的變化沒能把我怎麽樣,他人的不理解和偏見卻刀刀致命。我能怎麽樣呢,連我的父母都看不起我。最後,所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,就我應該搬出學校住這件事達成了共識。我也該感謝這一切,至少這讓我暫時的有了一個家,一個可以安心的避風港。
雖然家是有了,可我還是無法離開床、無法做飯、無法去上課,甚至無法進行在我之前看來無比重要的訓練。我被迫放下一切。我甚至覺得語言的神明已經放棄了我。我拿回了我放在寢室的小桌板,這樣可以在床上看書和學習。在我愉悅時,什麽都可以陪在我身邊,我可以喜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,可在我絕望時,陪在我身邊的惟有語言,而且支離破碎。可這好過沒有。語言永不會將我抛下。如果我的人生中失去了語言學,失去了關於語言的那些有趣的東西,那我的人生怕是也失去了意義。我曾短暫的失去過,可好在現在又找了回來。
是的,我活過來了。這一次猛烈的進攻未能將我打倒,而我也獲得了更好的環境、更多的支持,以及更有經驗的我自己。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還會再來,但我也不像周圍那些自以爲很懂的人一樣,認爲他永遠不會再來。他一定會來,我也隨時準備著。
我未曾期待過他的到來,可我也不會將其視爲什麽倒霉事,他永遠存在,無法遮掩。
那就陪你玩玩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