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似乎又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。
最近这段时间真的很难过,不是伤心的难过,是难以度过的难过。我到底多少次试图吞药,又有多少次在那个小小的阳台上徘徊,我已经记不清楚了。
混乱,痛苦,无助,绝望。
任何人都有其极限,唯独苦难没有尽头。
唯独苦难中的我,没有出路。
可我现在活着。
世界真是荒谬,明明没有给我们活路,却又阻止我们去死。
可是我活着就能改变什么吗?我活着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一切就会消失吗?我就能给这世界上的千千万万个“我”,带来哪怕一点光明和希望吗?
别说笑了。
什么读博,什么残联主席,不过是安慰小孩子的鬼话。我也真信。我还不如去信那个有棒球场的天堂呢。听起来还实际一点。
语言的神明大人,您赋予我的,究竟是什么样的使命呢?做我想做的事情,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,或者只是活下去,忍辱负重的活下去。
可我应该如何活下去呢?语言是我最后的朋友,某种意义上来说,算是我的一切。可现在,我连这最后一个朋友,怕不是也要被剥夺了。毕竟我马上就不是学生了。于孩子而言,非功利的学习,是无用的;于成人而言,学习是“有害”的。学习是“装”,是“卷”,是“扮式样”。
他人的眼光不允许我们成为我们自己;不允许真诚,不允许善良,不允许思考,不允许爱。每个人都是工蚁,每个人都在强迫他人成为工蚁。但是,根据常识,一个只有工蚁的蚁群是不存在的。可他们不知道有的蚂蚁会长翅膀,会把繁衍的种子带到更远的地方。因为他们在选择成为工蚁之前就成为了工蚁。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生来就成为不了工蚁的蚂蚁。因为他们无法理解何为使命、何为爱,更未曾寻找。
如果很不幸的话,我可能明天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。我现在还无法细说,因为决定权不在我手上。
或许我还存在,或许我会消失。
这可能是我作为“普德索利尔”存在于此的最后一天,因为正常与否的尺子,从来不在我手上。
神明大人,如果我离开了,拜托您,请为我的姐姐祝福。她是您虔诚的信徒,我相信他也有完成我们使命的能力。他既是个合格的牧羊人,也是您温顺的绵羊。
请您替我给予他我所未能做到的一切。拜托。
谢谢了。